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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7章 贫僧不叫鹧鸪哨,贫僧法号了然

“这里是许愿最喜欢来的一个地儿。”

“别看乌烟瘴气的,这地儿外号小潘家园,也是有不少真品的。”

“这里面各种各样的宝贝,要啥有啥,而许家最擅长的就是金银器物,许愿整天在这里转圈,可没少捞钱!”

昏暗的灯影下, 一个发福的中年人走在前面,不住的介绍着。

中年人,人称和爷,是这一片古董黑市的地头蛇。

按道理说,不同的古董市场之间是没有太多联系的,大家相互都不去对方地盘玩,省的出事儿。

王凯旋这种潘家园老炮, 一露面,就引起了和爷的注意力, 和爷立刻就和王凯旋聊了起来,生怕王凯旋这样的内行人来这里挑衅找事儿。

王凯旋告诉和爷,没找事儿的想法,就是找个人叫许愿。

和爷二话不说,许愿不是,我带你走走看看。

王凯旋一边跟着,一边打量着两侧络绎不绝的古董商和游客,在这个小小的不到三百平米的黑市里,硬生生塞了快百户的商贩,每个商贩的眼神都冒窜着绿光,足见这地方的肥羊多到设密码程度了。

“和爷!好!”

“有没有看到许愿那個臭小子!”

“许愿啊!三天前还来我这里掏了一对金凤耳坠,是要送给他女朋友,后来就没影了。”

“送女朋友?这鬼话你们都相信?他许愿什么德行,你们不知道吗?”

“和爷,要不您去前面的酒仙居看看, 我听人说,昨儿晚上有人看到许愿进去喝酒了, 兴许喝醉了还没出来。”

有了许愿消息,和爷二话不说带着大金牙,王凯旋兴冲冲的朝着酒仙居冲去。

可刚刚进入酒仙居,就看到一行人正在前台查看登记表。

王凯旋低声道,“小心点,这些人是会家子,和爷你先去看看什么情况。”

大金牙迟疑道,“真的假的啊胖爷!”

和爷走了上去,还没开腔,对面那个带头的人喊道,“没错了,就是许愿的身份号!三楼六五七!抓许愿!”

七八个人就要冲向三楼。

大金牙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“胖爷,不能让他们先抓到许愿啊,许愿可是重要的线索,要是被抓走了,那咱们怎么办?”

王凯旋道,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大金牙道, “我们拖延一下, 胖爷, 你上去拖住,我去找胡爷!”

王凯旋心里暗道,拖延,上去这不是明摆着送人头的吗?

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。

万一对面是老朝奉,或者说日不落博物馆的,那就真的坏事儿了。

王凯旋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,胖子脚步轻快,毕竟是学了气功的人,一个飞鹤冲天,就拦在了众人面前,热情满面的道,“几位,我这有个宝贝和你们有缘,要不要看一眼啊!”

正要上楼梯的众人被王凯旋强行挡在了台阶上,为首一个汉子冷漠的抬头,那汉子瘦巴巴的,五官长得苦大仇深的,仿佛谁都欠了他三十万一样。

汉子眼神放光,“会武功!你是老朝奉的人?”

王凯旋听得懵圈,我是老朝奉的?特么的我还以为你们是老朝奉的呢!

王凯旋反应神速,既然你以为我是老朝奉,那我不如用老朝奉身份诈你们一下!

王凯旋倨傲道,“许愿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五脉之人,白门许家许一城当年可是我们五脉的族长,虽然后来被驱逐出了五脉,但还是五脉成员,你们这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,找许愿的麻烦,就是找我们老朝奉的麻烦!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,是伱们这些家伙撒野的地儿吗?”

汉子道,“既然是老朝奉的,那就不遮遮掩掩了,我们是黑水城大睡佛寺的,特来寻找明堂玉佛头,明堂玉佛头最后一次出现是被许愿的爷爷许一城手里,所以,麻烦老朝奉五脉能够让许愿出来,交代清楚明堂玉佛头的去向。”

王凯旋踱步起来,“古董界有古董界的规矩,古董在谁手里那就是谁的!而不是说古董像是谁的就是谁的!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明明堂玉佛头是你们黑水城大睡佛寺的?”

“这东西最早是唐朝时期大青龙寺进贡给武则天的!而五脉从唐朝就传承下来了,这明堂玉佛头一直都在五脉手里,怎么到了你们这就是你们佛门的了?当年唐朝大青龙寺进贡武则天的时候,怎么不见你们佛门傲骨一把和武则天对抗啊,现在武则天没了,你们就跳出来了,欺软怕硬是不是?”

王凯旋的嘴炮能力MAX拉满,瞬间把一众人得罪的狠狠的。

为首汉子原本黝黑干瘪的脸颊上此刻更是怒气丛生,“小子,你要想清楚,我们来自黑水城!得罪了黑水城,老朝奉不会有好下场!”

王凯旋更嘚瑟了,“拿黑水城大佛寺吓唬我是不是?你是不是以为胖爷我被吓大的啊!黑水城那地儿我去过,穷乡僻壤,要啥没啥,如果不是靠着雪山密宗,你们屁也不是!你们不就是靠着雪原密宗传下来的两手白河庙神法招摇撞骗的吗?这里是四九城!四九城不信佛,四九城只相信背景和实力!”

“够了!”

汉子一跃而起,右手猛地朝着王凯旋肚皮锤去。

王凯旋摆正身姿,那汉子一拳砸在王凯旋肚皮上瞬间,王凯旋肚皮几乎瞬间外陷出来了一个一拳深的可怖凹陷,更快的肚皮猛地反怼,五禽戏被动触发,十倍反伤!

轰——

汉子化作一道残影,直接砸穿了墙壁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一时间,空气都凝固了。

黑水城的七八个人死死盯着王凯旋,这胖子到底修炼的什么古怪功夫!

王凯旋洋洋得意的道,“黑水城也不怎么样么!一群软脚虾,还和胖爷我打架,你们也配?”

“赶紧去看看你们的兄弟死了没有?没死赶紧滚!”

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!”

王凯旋的话音还未落,门外传来了一道郎朗佛号,“阿弥陀佛,我师弟只是轻伤,施主的功夫倒也是有趣,居然是反伤真气。”

门外地方出现了一个快两米高的瘦高行脚僧,他一袭破旧的密宗灰袍,右手里提着个人,正是被王凯旋反弹飞的家伙。

王凯旋看着那瘦高个的行脚僧,后退了数步,眼神不可置疑,“你,你,你怎么活了!”

大金牙也盯着那行脚僧,不可置信的道,“哎呦喂!我滴爷啊!这个不是搬山道人鹧鸪哨哨爷吗?哨爷还记得我不?我,大金牙,龙岭迷窟那会,咱俩是见过面的!哨爷啊,您这怎么出家了啊,这光头和个二百万灯泡一样亮堂……”

大金牙就要考级,可那行脚僧轻轻一掌,大金牙直接摔了出去。

“贫僧,了然,不叫什么鹧鸪哨!”

行脚僧一步一步朝着王凯旋走去,“施主功夫不错,不如和我切磋一下,如果你能赢了,许愿就让给你。”

王凯旋看着一步步走来,和鹧鸪哨五官一模一样自称行脚僧的了然。

嘛的,这根本就是鹧鸪哨!

说话的动作,模样,甚至语气,眼神都一模一样!

这特么怎么打的过啊!

鹧鸪哨的本事,王凯旋是知道的,当年一条腿把老胡按在地上摩擦,自己根本不是这笔对手。

该死的,老胡去哪儿了,你倒是快出现啊!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“欺我家胖爷,问过我老胡没有!”

嗖嗖嗖声响!

只看到门外地方一把呼啸飞扬的紫铜金刚伞飒飒而来,金刚伞锋利的伞缘口,把木桩桌椅切的如玻璃一样光滑,金刚伞半悬了个圈儿,就朝着了然和尚的脑袋转去。

了然打量着金刚伞,右拳猛地一锤,淡金色肉眼可见的佛门罡气爆出,直接把金刚伞干报废了。

更快的背后地方,一道从天而降的腿法呼啸踹来!

这一招腿法,真气弥散,速度快到了极点,几乎扭曲了周围的视野,看不到人。

彭!

那了然和尚和腿正中,几乎瞬间,阶梯坍塌破碎,酒店四面的玻璃渣的稀碎。

淡淡的灰烬飘洒里,苦行僧静静的站在原地,他的光头上一尘不染,嘴角漏出来了一抹笑容。

是的,笑容。

他的双手死死握着一只大码军靴。

胡八一的身形被凝固在了半空!

胡八一的魁星踢斗被他接了下来!

了然双手发力,“腿法不错,可惜境界不够!滚!”

了然猛地一个回旋,胡八一身影翻转,轻巧落在了地上。

而就在了然击飞胡八一瞬间,背后地方寒光一闪!

血光飙高!

了然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后脖颈,血不争气的从脖颈流淌而下,很快染红了了然和尚的双手。

了然的背后,曹爽爽缓缓的把七星龙渊合入剑鞘,恬淡笑道,“你的修为很厚,可惜没有佛宝庇体,还是差了殿,离开这里,否则下一刀定取了你的性命。”

了然看着曹爽爽手里的短剑,“七星龙渊!曹家后人!”

曹爽爽笑道,“知道的不少么,要不要我请你喝个花酒?”

了然冷声道,“曹公子神兵锋利,了然心服口服,江湖不远,来日再会!”

话音落下,了然和尚抓着受伤的师弟,带着其他人,急匆匆离开了酒仙居。

王凯旋急忙把胡八一拉了起来,“老胡,你没事吧!那人怎么和鹧鸪哨一模一样,他是不是鹧鸪哨?鹧鸪哨怎么叛变了啊!没道理啊!白帝对鹧鸪哨和亲生儿子一样,怎么就叛变了……”

胡八一拍着王凯旋肩膀,“他不是鹧鸪哨,鹧鸪哨已经死了。”

王凯旋一怔,“死了?”

胡八一看着了然的背影,“是因为他而死的,如果他不存在,鹧鸪哨就不会死了。”

王凯旋挠着头,“我不太懂你的话。”

曹爽爽走了来,“听不懂,就不要听了,去找许愿那个兔崽子吧!对了,你叫王凯旋是吧!我叫曹爽爽,我祖宗是曹孟德,从今天开始,我是你们的老板。”

王凯旋听着曹爽爽的话,迟疑道,“你祖宗是曹孟德?就是敕封了摸金校尉的曹操?”

曹爽爽道,“还有第二个曹孟德吗?不信你可以问胡八一。”

王凯旋道,“老胡,他说的是真的?”

胡八一艰涩的点了点头,算是承认了。

王凯旋道,“不是说曹操是太监儿子吗?怎么会有子嗣……”

曹爽爽怒不可遏,“闭嘴,你个死胖子!我警告你,在胡说八道小心我扣你工资!”

王凯旋一怔,“还有钱啊!老胡,他给咱们发钱吗?有五险一金吗?包分配吗?别走啊!把话说清楚……”

曹爽爽带着胡八一兴冲冲的上了三楼,此刻三楼伍六七室的房门半掩着,曹爽爽推开了门,门里面正对面,端坐着一个手持蛇杖的老头。

老头精神抖擞,看到来客,欣然笑道,“曹家公子,摸金校尉,贵客临门,真是让老夫意外啊!”

曹爽爽打量着老头,又看了看屋子,“许愿人呢?你该不会说你是许愿吧!”

老头道,“老夫黄克武,五脉当今当家人,和许愿的爷爷许一城是同辈。”

曹爽爽不悦道,“我问,许愿人呢!不是问你!”

黄克武道,“许愿,许愿三天前已经跑路了。”

“跑路了?”胡八一道,“怎么就跑路了?你们老朝奉怎么办事的,这个家伙居然能在你们眼皮底下跑了?”

黄克武脸色有点尴尬,“这个两位不要激动,许愿跑路,我们是措不及防,这小子平常就胸无大志的等死模样,把我们麻痹了,我们以为他就是铁废物,谁知道三天前他就跑了,只是留下了一个纸条,就没影了。”

曹爽爽道,“纸条呢?”

黄克武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封纸条,“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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