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顿了一下,随即道:“陛下……臣方才之所以说,他不过是死了一个儿子,并非只是臣不通人情,这是因为……臣深知刘公的妻妾多,儿子也多,确实不缺这么一个,并非是臣不通人情,也不似臣似的……迄今为止……”
张安世没有吭声,他躲在百官之中,低垂着脑袋,摆出一副今日无事的样子。
只见张安世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臣以为……许多事都要根据实际的情况,来判明案情。”
张安世慢条斯理地道:“其中的账目,实在过于耸人听闻,臣觉得兹事体大,不得不报。经查,侍讲学士刘湛乃于都县人,为官之前,耕读为生,家中不过田产二十余亩,又有十五亩桑林。此后为官,每年的俸禄,都是可以计数的,若是他家的田产每年都是丰收,而他的俸禄,他一文一毫都没有花,他这二十年,至多能攒下的钱财,也不过千两纹银,臣就算他乃是理财高手,而且一家老小,可以餐风饮露吧,算他家能有两千两。”
刘湛听罢,脑子更是嗡嗡嗡。
百官则都意味深长地看向张安世。
只有刘湛还在抽泣。
有人兔死狐悲,有人皱眉,也隐隐生出担忧。
殿下已经入宫,自己必须及早将事情审个水落石出。
而那钢甲上头,似还凹凸不平,一个个菱形的小疙瘩,似在那钢坯上。
百官:“……”
张安世忙道:“陛下,是反甲,臣又称它为刺猬甲,专门用来严防宵小的。”
百官之中,不少人流露出悲色。
朱棣咳嗽。
竟是……是钢甲。
这显然发生得太快,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而朱棣不言,百官亦户敢言。
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他眼眸一睁,眼眶发红地猛然看着张安世,勃然大怒道:“就是你张安世杀的,是你挑唆,是你怂恿。”
“是否拿人?”
良久,朱棣看一眼那地上打滚哀嚎的刘湛,冷着脸,慢悠悠地道:“下一次入宫,不可穿戴这玩意了。”
“呃……啊……”刘湛发出傻猪一般的嚎叫,因为痛,整张脸像是扭曲了一般,随即在殿中打滚起来。
却是顽强地挺了过去。
“姓名已问了,不过卑下以为,这应该不是真名。”
“只是……这些人乃当朝大臣,还有几个,还在宫中……参与朝议。”
“若是国子监和学政衙不肯……”
朱棣则看着张安世,却见张安世没事人的样子。
朱棣居然眼睛一亮,道:“那是什么?”
刘湛听罢,更是怒从心起,他本就处于丧子之痛中,如今张安世一番话,左一口你不过死了一个儿子,右一个你儿子死了,令他瞬间炸了。
张安世却没有搭理他,而是慢悠悠地道:“不过……臣还有一事,想要奏报。”
而后,便见这刘湛的手背,鲜血淋漓。
很明显,这昨夜才发现账簿呢,不可能一夜之间,就让人去千里之外的于都核实的。
除非……张安世早就让人去于都盯着了,而这账簿,其实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。
这张安世是打算把这刘湛往死里整啊,人家要干死的,可不是刘湛的一个儿子!
这是斩草除根!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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