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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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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,切勿放在心上,她定能想开的。”

小满一听,顿觉不好,甩下他们就去找江若若了。

院子里的两个婢女见小满来了,都眼神奇怪地对视一眼。

房门紧闭着,她叩了叩门,屋里无人应答。

小满回头问:“若若在屋子里吗?”

婢女表情复杂:“在呢,也不让任何人进去,小满姑娘帮着劝劝吧。”

威远侯府这么大点的地方,发生了小满和周攻玉这等事,不消一炷香就传遍了。

现在都知道太子一见面就抱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姐。

小满听到屋子里的压抑的低泣声,敲门的手停住。

“若若?”

屋子里的人并不理会她,站了许久,她也不好再继续惹江若若烦心,默默转身离开。

婢女小声交谈着,看着小满远去。

“这小姐真是个了不得的,还以为是从哪捡来的孤女,竟然能一见面就勾了太子的心。”

“可不是嘛,指不定是个有手段的,看着还乖巧本分,原是个事儿主……”

门啪得一声被打开,吓得两人一个激灵。

江若若泛红的眼眸还含着水光,面色愠怒瞪着二人:“非议主子,自己去请罚十丈。”

说完后又啪得关上门,力度之大,惊起了枝头的雀鸟。

江所思得知了二人之间生出嫌隙,也不知该如何劝解,又怕韩拾心直口快,惹得若若更加不满。

“此事并非你的错,若若并非不懂道理的人,你和她好生解释,她不会怪你的。

我和韩拾去了只怕她认为我们偏向你,届时更难解决了。”

小满没想到江所思竟然不问她是怎么回事。

“兄长都不问我和太子之间有过什么吗?”

江所思叹了口气:“无论有什么,那都是过去的事。

韩拾也说过,初见你时,你在大雪里被冻到僵冷,若不是他遇见你可能连命都没了。

想必过去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好事,你若不喜欢,我自然不会提。”

她低下头,眼眶渐渐红了。

“好了,哭什么。”

江所思拍拍她的肩,安慰道。

——

夜里没有月亮,漆黑寂静,几声虫鸣都显得极为清晰。

江若若沉闷了一整天,谁也不肯见,裹在被子里好久才睡着。

安静的房中响起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,树影透过窗户照进来,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。

本来在睡梦中的江若若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,忽然见到有个黑影正要爬上她的床,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起身,尖叫声被卡在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出去,就被那一声“若若”打断了。

“你别害怕,是我。”

小满心虚地低头,声音细弱蚊蝇。

江若若一肚子火气,气得语无伦次,指着她的手抖个不停:“你要做什么?

你竟然……竟然敢深夜爬我的床!谁给你开的门!”

小满声音压得更低了:“窗子。”

“你!”

她气愤地瞪了小满一眼,咬牙切齿地露出几个字。

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“我睡不着……”小满偷瞄了她一眼,又赶忙把头压低了,一副做错事怕被骂的样子。

江若若缓过来,板着脸冷冷道:“你睡不着来我这儿做什么?”

嘴上这么说,她又不禁打量起小满单薄的衣衫。

夜里寒凉,小满临时起意到江若若屋里来,冷得肩膀瑟瑟颤抖,身子也是疼痛难忍。

被褥兜头盖下,她扯下,疑惑地看着江若若:“你不生气了吗?”

江若若愤愤道:“生气,你别跟我说话了!”

说完后她就躺回被窝,背对着小满。

坚定决心今晚不看她不理她,就当做她不存在。

小满默默钻进被窝,躺在江若若身边,小声地解释:“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,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太子了。

我不想留在这里,我想回益州。”

江若若憋着不出声,突然有一双手伸过来环住了她的腰。

小满贴着她,话里都带了点哭腔:“我不知道会看见他的,我以为和他再也见不到了……我可以明天就离开京城,再也不回来了……你别不理我……”

话说到最后,成了小声的啜泣,江若若眼眶也红起来,蹭得起身,说道:“胡说什么,太子一看就是喜欢你,别说益州,就算你躲到青州也没用。”

小满蜷缩起来,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出声。

“我不是有意要见他……我不喜欢他了,你别生我的气。”

江若若本来的怒气被她这么一哭都散了个干净,无奈拍着她的背安抚起来:“我不生气,你别哭了。”

小满还是抽噎个不停,眼泪将衣衫都浸湿了。

“我都说不生气了,你怎得还是在哭?”

她这回是真的苦恼了,本就不是什么大事,早知如此还和她生什么气。

“我……我停不……停不下来了。”

江若若:“……”

小满坐起来,扭着身子钻到她怀里,被轻拍了几下才算停住抽噎。

“你真的不生气了?”

小满小心翼翼开口。

“嗯。”

江若若没忍住,问她:“你是相府的庶女,太子是怎么喜欢你的?”

小满摇摇头:“他不喜欢我。”

“怎么可能,今日太子的模样,分明就是心悦你已久。”

江若若皱眉,不满地说道。

树影从半开的窗户映进室内,本来略显狰狞的影子看着也不再可怖了,反而多了几分清冷寂寥的意味。

她捏着被角,嗓音哭到有些喑哑了。

“太子不喜欢我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也不喜欢他。”

——

第二日起来,小满眼睛红肿着从江若若的屋子里出来,江所思看向江若若,眼神暗含了责怪。

江若若不满道:“此事非我所为,小满自己要哭的。

兄长你最好管管表哥,小满总跟着他,都学会翻窗了。”

江所思睁大了眼看向小满,又斥责起韩拾来:“成何体统!小满是女子,你胡闹就罢了,怎能带着她一起?

若是传出去……”

“哎哎,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韩拾打断他的话,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小满一眼。

“徐太医还在等着,先让她为小满诊脉吧。”

前一日发生的事,徐太医也有所听闻,为小满诊治时就不忍多打量了几眼。

小满十分不自在,等人走了就和江所思说道:“我想回益州……”

韩拾一口否决:“那也得将身子调理好了再说,徐太医方才说了,你的旧疾也不是治不得,若真回来益州一拖再拖,你的身子可受不住。

光是坐马车都能要了你半条命。”

她虽不情愿,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反驳。

江所思叹了口气:“现在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。”

离开威远侯府后,徐太医径直去了东宫。

昨晚回到寝宫的路上,周攻玉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。

阿肆能看出来,太子这是发自真心不带半分虚情的高兴。

自从小满姑娘死后,殿下寝不能眠已久,时常夜里浑身冷汗的惊起。

他想着小满姑娘不仅没死,还回到了京城,太子总算能睡个安稳的觉了。

怎知等天光破开夜色,他起身去太子寝殿时,再一次望见了紫藤之下的身影。

周攻玉坐在一片阴翳之中,身上沾染了寒露的冰冷,晨光无法照到他。

依旧是形影相吊,茕茕孑立。

为什么小满姑娘都回来了,殿下还是会失落?

徐太医回到东宫向周攻玉禀报小满的病情。

周攻玉正在批阅奏折,可在徐太医来之前,他手中的折子半个时辰未曾动过。

即使坐在书案前,仍是难以凝聚精神使自己专注。

“那位小姐曾用过寸寒草,如今身子被余毒摧残,天气转凉便会疼痛到难以入睡,我又开了几副安神的方子……”

“可有根治之法?”

“只能慢慢调理,此事急不得。”

徐太医说完后,又想起了一件事,说道:“还有一件事,据江公子所言,小姐还曾患上雪盲之证,不能视烈光,亦不可雪天出行,若雪盲反复,日后恐会失明。”

说完后,他等了座上人许久,仍未听到到应答。

周攻玉神情怔忪,沉吟片刻后,将手中折子轻轻放下。

“你说……失明?”

始终沉稳从容的太子,语气里竟有几分惊慌。

徐太医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。

“殿下不必担忧,小姐的雪盲不算严重,只要多加注意,绝无失明的可能。”

他的话刚说完,周攻玉起身朝外走去。

“阿肆,出宫。”

周攻玉昨日离开时,就已经安排了人守在威远侯府,以免小满再次消失。

这些事威远侯自然是注意到了,但既然是太子的命令,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江若若的火气刚上来就被小满的眼泪浇灭,两人依旧手挽着手好得密不可分。

只有韩拾整夜睡不着,翻来覆去的想着小满被太子抱在怀里的情景,恍然间又记起了那年冬至,二人拉着手站在人群中,连小贩都夸赞他们十分登对。

韩拾越想越不甘心,又要去威远侯府找小满,他姑父命人将他堵了回来,义正言辞道:“既然你回了京城,就不能如往日一般胡作非为,我和张祭酒说好了,你过两日就和你两个弟弟一起入国子监,否则整日游手好闲,再在京中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。”

韩拾抗拒:“我不去!什么国子监,都是一群小屁孩,能学出个什么?

你让我去军营挨打也比去听什么之乎者也的好。”

“胡说八道!你懂个什么,连当今太子都在国子监受过教导,你还敢不从?”

“那我表哥他怎么不去?”

他不忿道。

“你也配跟他比?

今年春闱江所思若能高中,去给你授学都是绰绰有余。”

被一通训斥打击得彻底后,韩拾再想离开,连府门都没能跨出去。

而威远侯府中,江所思料到周攻玉会来,带着江若若避开了。

小满的院子里正在煎药,苦涩的药香弥漫到了每个角落,丝丝缕缕的飘散过了院墙。

在距离她的院门还有几步时,周攻玉停下了。

阿肆疑问:“殿下?”

“无事,走吧。”

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,来之前几乎是急切地想要见到小满,等到了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,却无端心生怯意。

药渣被倒在海棠树下当做肥料,小满拧着鼻子愁眉苦脸:“为什么要在院子里煎药,花都被熏苦了。”

垂丝海棠在枝头盛放,坠在女子头顶,娇妍艳丽如同一簇粉云。

一时分不清花和人,究竟哪个更要引人目光。

小满上身穿了一件杏粉短衫,藕荷色的百迭裙有着璎珞纹样的刺绣。

仍是旧时模样,眼神却比在姜府时生动明亮。

周攻玉的目光停驻在她身上,直到有婢女出声才让她反应过来。

小满转身时,习惯性地抬臂遮住光线。

这一动作却像是刺痛了周攻玉的眼,他瞳孔骤然一缩,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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