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短短的一个对视罢了，就能让天道感到恐惧。
“你当真不带我去吗？”
小老虎摇摇头：“不带，不带！”
又嘟囔着说道：“我好不容易离开九重天，若再次去了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，孩子胖乎乎的手再次放在了它脑门儿上，不过这次不同，他在抚摸，孩子的手很软，力度也刚好。
但小老虎可不会认为这孩子会有这么好心，心中的想法在下一秒就立马被证实。
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灌入它的头顶进入识海之中。
刹那间，团团面前出现一片血色的世界，这是它这么多年作恶之后留下来的业障，若是识海被摧毁，便是再强的凶兽，也只能沦为废物。
“浑蛋，你要干什么！”小老虎惊恐的大吼，这小破孩儿怎么可能进入到它的识海里，就连他母亲也未必能够这般轻松地进来吧！
识海是一片无限大的空间，孩子冷静得可怕，淡淡道：“你既不肯撕破虚空带我去九重天，那我就自己习得这虚空之术，如此也可让我娘亲杀了你这作恶多端的凶手，为民除害。”
明明那声音是那般的稚嫩，却让小老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这……这他娘的是一个幼崽能说出来的话？
“宝，咱们有话好好说，别冲动，千万别冲动啊！”
它怕了，它怕了行不行啊！
谁能来告诉它，这个小孩儿到底是什么构造，为啥能进入它的识海啊！
团团抬头，对着识海冷漠一笑：“晚了！”
好声好气地同他将不听，非得让他去费这般劲儿。
当神火照耀在识海的每一片空间时，痛苦被无限放大，灵魂在极限拉扯中几乎都要被撕扯成碎片。
虚空之术乃是它自成一派自学而成，若是叫他人这般夺了过去，无异于是要了它的半条命。
可它竟然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。
片刻之后，团团握着手中的金色光珠，微微皱起眉头。
问道：“这能吃吗？”
小老虎奄奄一息：“不能……”
团团一把塞进了嘴里，嚼吧嚼吧，吞了。
小老虎一脸呆滞。
“啊！老子的虚空之术，浑蛋，老子要杀了你！”
他就这样……把它的虚空之术复制过来给自己用了？
小老虎在无能狂怒，奈何团团在它识海中，这孩子骨骼清奇，一看就是个练武奇才，夺人之物也是怎么粗鲁怎么来。
它现在怀疑，这些东西，是不是白婳教他的。
团团冲它识海中出来后，身上的衣服明显又短了不少，现在看上去，已经像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了，长发披散在身后，墨眸注视着它。
“我只是将你如何习得虚空之术的过程复制了过来，不曾夺舍，你大可不必如此愤怒。”
孩子嗓音稚嫩，随后手指在空中一划，一道细长的虚空立马被划开。
“臭小子，你不能去！”
小老虎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，惊恐地说：“九重天真不是啥好地方，一旦去了，有可能就回不来了。”
团团微微一笑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强迫你去的。”
小老虎瞪大双眼，它不是怕死的意思啊，它的意思是……
还不等它想完，团团的一只脚就已经踏入虚空了。
该死的！
这臭小子的脾气到底是随了谁，就这么不怕死吗？
他要是折在九重天了，白婳那疯女人肯定不会放过它的，与其留下来被白婳折磨，它还不如跟这臭小子一道去九重天。
看看他到底想要干啥，若是打起来，它还能吃几个九重天的神官玩玩儿，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也好啊！
虚空缝隙消失，一人一虎也彻底消失在了屋子里。
天亮时，前来送饭的仆人也只是将饭菜放在屋子里，不曾进去查看过，因为太傅吩咐过，不许任何人打扰。
故而并没有人发现这俩货早就消失了。
“太虚仙境、昆仑仙境、玉清圣境、上清真境里所居住的，都是活了数万年的古神，他们不问世事，只要三界没什么大事儿发生，通常是不会出现的。”
“至于九重天则是事儿最多的破地方，其次就是地府冥界，不周山，你父亲便是冥界地府之主。”
小老虎虽然很不情愿，但还是跟了过来，它发现这一路团团都在飞快生长，仙境灵力充沛，凡间灵力稀薄，自然不易于他的成长。
几乎是眨眼的时间，孩子就成了少年模样。
身上衣衫破裂，便以清风作袖，白云为衣，朴素雅致的衣袍便出现在他身上了。
“那里是九重天的宫门，团团，咱们得从宫门进去，但只有九重天的人才能进去，咱们是进不……”
它刚想说进不去，下一秒就直接目瞪虎呆了。
“愣着作甚，走吧。”
他站在宫门里，朝着小老虎招了招手，小老虎左右看了看，惊奇的问道：“你怎么做到的？”
宫门可是有神将看守的，那些神将虽然看不见，却是无处不在，若是有人擅闯宫门，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出现。
小小少年为了解开它心中的疑惑，云淡风轻的说：“爹爹教了我许多术法，其中有一半是九重天上的。”
故而自然有的是法子进入这宫门中。
“团团，你如今几岁了？”小老虎跟在他身边问，明明刚刚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，这会儿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了。
这成长速度，简直闻所未闻。
“娘亲说，龙族幼年是没有年岁的，何时过了两百年，就成年了。”
可他现在距离他出生，也不过才两年时间啊！
“凡间光阴与九重天略有不同，你为凶兽，自是了解的。”
小老虎：“……”
它忽然觉得自己活的这几千年都白活了，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崽子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只要脱离九重天，你就还是会变成那个小屁孩儿？”
团团无语，看向小老虎的眼神中多了些不悦，小老虎摇摇头。
“行吧行吧，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。”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，可唇红齿白，身姿清俊挺拔，想必日后长大了，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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