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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雄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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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封建社会,地图一直是国家机密,非国朝重臣都难接触,普通人了解个县、府就了不得了。

所以民间多依赖于向导。

尤其是带兵打仗,地图更是重中之重,历史上那些因为迷路而亡的将领还少吗?

鼎鼎大名的项羽就是如此。

汉末张松也自持巴蜀地图,而对曹操傲慢自矜。

远的不提,崇祯年间因为晋商这样的向导,让满清五次入关劫掠,却从不迷路,丰收而返回。

朱栎看呆了。

长江竟然比黄河长。

燕山横置。

他的目光看向了南方,淮海大平原,以及江苏,安徽、浙江等地平坦,河流纵横,何来不富庶?

当然了,引人注目的运河贯穿南北,沿途的城池,如高邮,临清等,都是一等一的繁华之地。

还有那万里长城,层层叠叠,蜿蜒绵亘至甘肃。

“西北多山,北方平坦,南方多丘陵。”

朱栎将目光对向了山海关,那狭隘的辽西走廊,不愧是大明的命脉。

一时间,他竟然有股大明江山尽入胸怀的错觉。

心胸瞬间就广阔了许多。

在他身边的文人们也同样如此,震撼莫名。

“此地大有来头。”

朱栎摇摇头,他猜想这块地方很可能是皇帝所为。

故而,在地图上徘回了一阵后,他又去向了三楼别处,这里的东西更多。

如,完整版,且经过修订的《大明律》,三十卷,五百八十条,数十本之多。

除此以外,与之配套的还有大明三百年来各条律法的典型桉例,以及法律诠释,这些是做官必读之选。

满满的三个书架。

就算是圣旨,也有两幅。

当然了,令文人们更为青睐的,则是多届以来的三鼎甲殿试文卷。

木架上玻璃框住,才任由大家观看。

而一些西夷地书籍,如圣经,古兰经等,甚至还有朝鲜,日本的史书,这些是买都买不到的。

不过,朱栎的目光则再次被定住:“前明史?”

一整套的前明史,就这般被摆放在书架上,任由人借阅。

为了防止丢失,甚至有专人在看守。

“只能借阅,不能带走。”

守书之人轻声道:“而且只能在三楼。”

就算如此,依旧有大量的读书人盘腿坐下,滋滋有味地阅读着这本浩瀚史书,舍不得离去。

朱栎也不能免俗,盘腿坐下,借阅了一本,就看了起来。

忽然,沉醉于书本中的他被推醒。

原来是时间到了。

待他出阁,才觉察天色渐黑。

笑了笑,他坐着马车回到了宅子。

这时候,他突然觉察到气氛不对。

门前屋后有大量的陌生人看守,一个个虎视眈眈,对于陌生人格外的关注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管家在门口守着,待见到他,立马就迎了过去,亲自带着他进门。

朱栎疑惑不解。

“老爷回来了。”管家低声道。

朱栎这才恍然。

原来是他的皇帝老子来了。

果然,在他被带到书房时,果然就见到三十来许的男人。

一头长发随意的被一只木簪挽起,其唇带薄须,下巴上留着小巧的山羊胡,鼻梁微挺,脸颊充盈,不怒自威。

玄色的长袍在身,是不是因为烧了煤,所以略微单薄了些。

在书桌前,则站着与他同样身高的少年,身着薄棉衣,低着头,抿唇不语。

正是他的弟弟,朱枡。

“回来了?”

朱谊汐抬起头,将手中的书放下,看着眼前的私生子:“去了哪?”

“新明书肆。”朱栎恭敬地答道:“去了二楼和三楼,见识到了广阔的地图,以及庞大的书库,一时徘回,就误了时辰。”

“那里阿!”朱谊汐点点头:“你如今考中了秀才,正要往举人,进士努力,去那里正好,开开眼界,增长一些见识。”

“须知,如今的科举,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套路,考得越发杂了……”

这么杂,不也是你的功吗!

朱栎心中滴咕,面上却毫无波澜。

忍受着父亲的压力,他想了想,咬着牙道:“父亲,如今乡试、会试日趋繁重,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来说,读的东西多了,知识浅薄。”

“而那些士绅之子,却一个个能请名师,饱读诗书,优势太大。”

“长此以往,怕是不利于朝廷……”

朱谊汐闻言,微微一笑。

一旁的朱枡则大吃一惊,大哥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胆量了?

而实际上,朱栎也为自己的胆量而吃惊,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。

恐怕是今天在那书肆受到的刺激吧!

朱谊汐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位私生子,一时间来了兴致。

如今,卞氏三美中,共有四子三女,只有眼前朱栎,朱枡二人成年了,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了,另外的两个比较年轻,依旧在读书。

比较来说,朱栎兄弟较为吃亏的,只能是平民出身,但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秀才,也算是出色了。

原本他还准备给这两位私生子联系个爵位继承,但想着勋贵中有高郃就够了,这两人当文官也不错。

如今这番话说出口,倒是符合十七岁的年纪。

年轻气盛,而富有正义。

朱谊汐沉吟片刻,才道:“李贽,你知道吗?”

朱栎一愣,旋即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在三楼瞥过的书:焚书》《续焚书》《藏书》《续藏书》。

它们正是李贽的作品。

其深受“阳明学”支流“泰州学派”影响,且以“异端”自居,大肆批判程朱理学,主张“革故鼎新”,反对思想禁锢。

提出不能“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”。

尤其是骂当时道学家为假道学:“阳为道学,阴为富贵,被服儒雅,行若狗彘。”

道学家满口仁义道德,实际上是借道学这块敲门砖,“以欺世获利”,为自己谋取高官利禄,他们“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,志在巨富。”

所以,在理学大昌的前明,不只是理学家容不得他,就算是大部分的心学,也很难与之共存。

毕竟心学就算是再颠覆,也是承认孔孟之道的。

也只有如今的秦学渐起的绍武朝,才算是让其有了一席之地。

两者还是有些许的相似之处的。

如重商,反对空谈等。

“李贽,孩儿只闻其名。”

“李贽其人,虽然为人轻狂,一直反对理学,为当世所不容,但你却不知道,他在麻城时,从他讲学的人就有上千人。”

“许多人不远千里,就是为了来听他上课。”

朱谊汐轻声道:“这些人是为了听其思想吗?”

“非也,而是听其讲述八股之道也。”

历经两百多年的洗礼,八股文这一套格式考了数以万次,聪明的人已经领悟到了诀窍。

而其中权贵和士绅占多数。

而李贽却反对八股,要求思想解放,所以就毫不吝啬的讲述八股诀窍。

因为他,就连贵州云南那样的偏僻之地,也诞生了许多进士。

“所以,八股文的公平,某只能用在童试,乡试和会试,已经不再公平,而是成为了士绅的摇篮,寒门稀缺阿。”

朱谊汐叹道:“李贽要求废八股,何不是对八股禁锢思想,且被垄断的担忧。”

“如今我这般新政,用上个两三百年就罢了,等待后世之人再重新再改吧。”

朱栎沉默了。

八股的弊端,如今他才真切的明白。

“好了。”朱谊汐随口道:“你现如今最大的目标,就是在明年考取乡试,成为举人。”

“争取三十岁之前入官场,成为一个亲民的好官。”

朱栎点点头。

对于未来,他一直以来都是随遇而安,就算是考取秀才也是母亲相逼的结果,如今到真的是有了一番雄心。

“努力的,趁着年轻更上一层楼,我还能再扶你们一把。”

朱谊汐笑了笑,让二人离去。

“哥,你这胆子真大。”

朱枡凑在跟前,惊诧道:“竟然能在父亲面前说出这番话。”

“话到了嘴边,怎么也止不住。”

朱栎摇摇头:“不过,我想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书肆吧,对人的冲击太大。”

“是吗?那我明天也去看看!”朱枡笑道。

兄弟二人并肩而行,交流起来今日之事。

而另一边,朱谊汐则揽着卞玉京,寇白门二人,李香君则不舒服,窝在床榻上。

“爷,真的要栎儿上官场?”

卞玉京不舍道。

“迟早的事。”朱谊汐盘着玉兔,随口道:“官场才是男儿本色,况且,他姓朱,再怎么说也有个保底在,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”

在没有夺嫡危险的明朝,政治漩涡较少,文官的安全性大大提高,做官确实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工作。

三女会心一笑。

她们倒是忘了,眼前之人倒是皇帝的身份。

将来太子继位,面对几个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,不看僧面看佛面,也不会下狠手。

氛围轻松下,三女不自觉地就感觉到了热,衣衫渐少,皮肤愈红嫩了。

……

库伦。

曾英突兀地站起,带着亲兵们出了城,迎面见到了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。

其身着皮袄,身材并没有发福,反而一如既往的健硕,眉毛浓直,嘴唇厚实,一看就是老实巴交,值得信赖的人。

曾英不敢托大,直接拱手道:“见过征虏大将军。”

“曾侯客气了。”

陈东哈哈一笑,牵着马就有了过来:“这番就要吃老兄的粮食了。”

陈东,汝宁侯,中兴辅国功臣,在勋贵中的佼佼者,在侯爵之中也是第一等的存在。

无它,因为陈东是皇帝的亲兵营出身,一直掌控着亲军,后来则控制侍卫司,皇帝的安危由其保护。

可以说,皇帝对他是最为信任。

所以在争夺帅位的时候,表面上来看选择性很多,实际上,陈东一直位列一席。

只是大家都以为皇帝舍不得他,不想放其离开京城。

但不曾想,皇帝终究是恋旧的,为酬其功,给陈东授予了将军之位,让其领导大军北伐。

曾英见其面容,心中一叹:这晋爵国公,怕是稳如泰山了。

这般想着,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改分毫,反而愈发的热切起来。

陈东却没有自傲拿大,也很客气。

毕竟面对太子的岳父,他的资本着实也不太厚。

这般,俩人来到了库伦城内。

陈东对于库伦的繁华倒是没多大惊讶。

“如今库伦建了五座军城,屯粮近两百万石,大军有近五万。”

曾英一五一十地述说道:“其中骑兵两万,步兵三万,如果需要征募的话,漠北还能出万骑。”

“够了。”陈东轻声道:“我这次北上,带了察哈尔,绥远征召的蒙古骑兵两万,还有京营的骑兵两万。”

“另外,还有一万火枪兵和炮兵,合计五万出头。”

“十万人,足以颠覆所谓的奉京府了。”

此次行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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