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愿意帮忙就太好了。”
八尺女较为从容地起身，并没有在神谷愿不愿意收鹿野屋做徒弟这一点上过多纠结。
她的目的应该就是让鹿野屋初步学习一些咒法，能稳定住自身的灵力再说。
八尺女是懂谈判的。
先开出一个不是很好接受的条件，然后顺势接受神谷川开出的折中方案，从而达成目的。
路要一步一步走。
让出本来就很难拿下的鮟鱇大人遗留物，换取到鹿野屋和正统除灵师学习基础咒法的机会，已经可以了。
算是帮小JC开启了练习咒法续命的大门。
比她妈妈的开局可要好太多了。
同八尺女达成了交易，接下来就可以名正言顺收取第二件战利品。
无法挽回。
已经可以利用“如月列车长”的身份，在这里立起一个如月站台了。
可能是更久以前咬行疫神、吃慈急医院里面蠕动血肉那会，强化了它的消化系统吧……
鹿野屋探头进来，话讲到一半又尴尬顿住。
本身受了不轻的伤。
她朝会场的中心看了一眼。
鹿野屋听说，浅川半平的死状非常诡异，原本白白胖胖的男孩，在短时间内瘦瘪干枯下去，像是浑身的肌肉脂肪被抽干，像一具蒙着皮的骷髅。
反正神谷川已经和鹿野屋还有八尺女都初步建立了不错的情谊，大栗岛上也开了一个神椟。
那个成为贽祭的男孩没能活下来。
现在玛丽已经陷入灵眠，短时间内无法唤醒了。
总之，神谷川手下的式神情况是——
通过和金泽法师的关系，让鹿野屋去那里学一点皮毛咒术大概率是没问题的。
啪嗒。
狗子在昨晚的战斗里及时赶回来支援，帮助神谷抗住了鮟鱇的最后一波垂死反扑。
鹿野屋要想在掌握咒术，控制自身灵力到极致不受反噬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，离不开八尺女的帮助。
“把鱼群朝东侧逼！”
“起网！”
把小JC放置到寺庙里，也算是较周全的为她考虑。
“那个，其实五分钟已经过了……抱歉，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？”
他们或许是沉重、悲悯、同情的。
就他估计，以小JC和八尺女之间的联系，八尺女就算攻击主人，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反噬。
两枚白色的蜡烛安静燃烧着，烛火微弱。
是个谦虚有礼的佛门二代。
类似的素材，神谷川已经入手过好几份。
给神谷川的自爆攻势提供了关键助力。
八尺女伸手，用拇指轻轻抵了抵嘴角下方那颗妩媚的朱砂痣，白皙的肌肤微微凹陷：“是，但也不是。”
……
大田的渔船，响起了振奋人心，经久不息的欢呼声。
神谷川能感觉到，她对鹿野屋的感情很深厚。
“之后真需要八尺女帮忙的时候，可以和鹿野屋联络。算是拉拢到了一个和兔丸相似，愿意协助我的强大中立，这个结果也不错，可以接受。”
今天是个难得的冬日晴天，暖阳和煦。
毕竟也算是看着小JC长大。
八尺女眼神明媚，嘴角的朱砂痣妖艳。
至于将鹿野屋放置到谁那里学习，神谷川已经想好了——
而后雄鱼会失明，因为它不再需要视觉辅助来寻找伴侣。
和式神之间的联系还可以家传的吗？一个式神传三代？
被相性相近的怪谈容纳，可以继承对应的能力。
玛丽在对抗鮟鱇的战斗中负伤不小，再加上是在没有信仰支撑情况下打的硬仗，消耗也不小。
咬合处形成纤维化组织，将雄鱼牢牢固定在雌鱼身上，接着身上的器官逐渐退化消失，只留下**，成为雌性鮟鱇鱼身上不可移动的一个附肢，成为雌性鮟鱇鱼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不过，昨晚的恶战打完，己方的损耗也不小。
小JC的父亲，鹿野屋先生去慰问了浅川夫妇，说些“节哀顺变”之类宽慰悼念的话。
而净土真宗本来就擅长一些较温和的佛门咒法，非常适合初学者学习。
鹿野屋眼神恍惚，重新看向被鲜嫩白花黄花簇拥着的黑白遗像，只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。
葬礼的现场，没有摆放浅川半平的棺木，看不见遗体。
至于为什么不选关系更好，彼此更熟悉的结城真剑佑和鬼冢切萤。
“明白了。”神谷点头。
甲板上的船员们熟练配合，拉起围网。
八尺女：“神谷大人，灵胎的先天灵力会反噬损害身体的事情，还请你不要在雪乃那孩子面前提及，起码在她成人之前不要提起。她只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与众不同，但并不知道这份‘不同’以后很可能会害了自己。她是个好孩子，我不希望她担心受怕的生活，她妈妈也不希望。”
“……”
她原本是端坐着的，但此刻向着神谷微微倾斜身子。
“哦？”
除灵靠打打杀杀，但也讲人情世故。
直接追平般若的现有评级。
就以后再说吧。
而后检查式神怪谈们情况的时候，神谷发现狗子的状态很奇怪。
在神谷的手下，能容纳这件遗物的怪谈，亲女儿敷宝应该算一个。
大栗岛的码头，几艘渔船破浪出海。
一尾鮟鱇雄鱼一旦找到了对应的雌鱼，就会迅速咬上雌性的身体。
净土真宗南本愿寺。
树海BOSS战的时候，又啖食过B级堕山彦的血肉。
而现在突然晋升，那应该是吃到了鮟鱇或者赤魟的肉了。
网顶刚浮出海面，就可以看到一尾尾肥硕的海鱼，在渔网之中挣扎翻动。
其中一艘属于大田船长。
“等到了那天再说吧。”神谷川沉默片刻，微微向后移了移身子。
是由衷的庆幸，还是……喜悦？
鹿野屋说不上来，感受不出来。
不然，刚才也不会直接一脸认真土下座来请求自己了。
其他流派的式神术，基本都残缺且无人问津了。
“您说。”
但是也有不少民间除灵师，在尝试补全那些残缺流派的御灵术。
神谷川并没有选择强制契约八尺女。
神谷川还在大栗岛上的时候，就贽祭的事情询问过结城大叔和鬼冢小巫女。
神谷川看得出来，这件从鮟鱇鱼身上爆出来的素材，肯定也是个好东西。
语气分不清是认真的，还是在开玩笑。
但鬼冢她，嗯，太忙了。
金泽星罗那边那条路子行不通的话，再考虑他们好了。
……
他被赤魟的力量献祭给了大海。
浅川夫妇在这几天似乎显然苍老了很多，但还是强打着精神，同客人们寒暄。
另一方面——
神谷川那时候还有些担心，狗子吃了堕落山彦的肉会不会出问题，但后续观察发现，它完全是钢铁肠胃，啥事没有。
D级升C级。
……
鹿野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帽子遮挡住有些发烫的脸。
“下网！”
但这何尝不是一种NTR。
神谷川和南本愿寺的未来接班人金泽法师有点交情。
接触下来可以确定，对方人品也很不错。
但等他们休养和晋升完毕后，神谷势力的实力又会得到进一步的突破。
但这种时候，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。
鹿野屋听见了站在最前面的浅川夫妇在抽噎。
反正不管给谁，这条鱼干素材都得压箱底一段时间。
但身为D级怪谈的犬神吃那可都是B级怪谈的边角料，会晋升也不奇怪。
渔网构成的巨大帷幕，在这片浮鱼翻腾的海域缓缓张开。
估计接下来得持续投喂两三枚小安魂蜡烛，才能缓过劲来。
葬礼会场中。
自己作为老父亲以及主人，帮着女儿或者手下看管一段时间财物很合理。
“收拢底纲！”
镇子的镇长丸山，还有捕鱼很厉害的岩下船长，也穿着黑衣站在人群里。
很明显，这片水域里存在着规模不小的浮鱼群！
八尺女面对尚且带点湿身诱惑的神谷，很难得的克制。
“左前方60度！”
之前从鮟鱇大人身体里面摆动出来的大鱼肉块，想必就是这些东西了。
它在青木原的时候，儿啼爷之类树海小怪就吃过不少。
雌鱼很大，雄鱼很小。
葬礼的悼别仪式正式开始了。
只是学些皮毛咒术，这个人情想必不会太难还。
这次来岛上收获还是很大的。
他以前就知道，日本除灵界关于式神术，不考虑他自己所掌握的那一套奇特又王道的【御灵术】的话，目前只有结城大叔那一派的合欢御灵术勉强算完整。
水下的鱼群大概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，这片水面上的白色浪花翻涌地更加厉害了。
结城大叔擅长的是合欢御灵术以及美式古武。
吃怪谈血肉升级，说难听点就是捡边角料的行为。
会这样子，可能是因为重要约定刚刚立好。
只不过最后的效果都不太好。
对肉块类怪谈遗物都具备相性的犬神，说不定也有吸纳的可能。
“扔水下染色棒！”
丧铃被摇响，全场寂静无声。
首先是敷宝状态不佳，婴儿肥的小脸煞白，精神状态也有些恍惚。
“等雪乃完全能控制她的先天灵气，不会被灵气侵害身体的那天，我很乐意亲手打破地藏像，成为您的式神哦，神谷~大人。就算打破地藏像会对我造成一定的伤害也没关系，我很乐意。”
丧铃再一次摇响。
渔船行驶出远海，大田船长看着船舱的雷达，居然很快就找到了水下的一片鱼群。
“嗯……我之后会帮忙安排的。”
吞孽犬神本身是靠着吞噬怪谈血肉这一奇特极致来升级的。
他们的表情……
神谷川从鹿野屋家返回旅馆的时候，雨已经停了，天也已经蒙蒙亮。
另外，【同体鮟鱇】看起来像是块干肉。
神谷川的【御灵术】造诣已经很深了，在初见八尺女的时候就有些感觉，好像对方并不是野生怪谈的状态，她和鹿野屋之间是存在某种联系的。
八尺女的心里，应该是非常重视鹿野屋雪乃的。
让人心疼。
鱼头部分的组织看起来很模糊，面目全非。
而且神谷在东京除灵圈子里名声大噪后，南本愿寺应该是很愿意卖一个面子，和神谷这个“鬼神弟子”、“后起之秀”达成这样的联系的。
从现在的结果来看，一旦成为了贽祭，以浅川半平普通人类男孩的体质就活不成了。
鮟鱇鱼这种生物，生理构造很奇特。
“起网！”
而且听八尺女的描述，鹿野屋家这一套式神术的效果并不算太好。
“满福！”
后续几天应该也要配合小安魂蜡烛的调理，才能恢复回来。
又能闻到白色吊带裙下那股成熟大胆的木质调香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