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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5章 击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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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,对吧?报告说雷内曾经是他的上司,于他有知遇之恩,他告诉了你什么?”

泰尔斯的脸冷了下来。

“为什么?摩斯、迪奥普、斯里曼尼、雷内,也许还有其他人……詹恩,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

“既然废话少说,那我也只说一次,”詹恩的声调也降了下来,“我,没有,杀,他们。”

“那为什么是他们?他们究竟做了什么,以至于非死不可?”

“这点我们也沟通过了,”詹恩不慌不忙,条理清晰,“秘科派人做下这些命案,目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,挑拨调动你来对付我,而我们——”

“你知道有一点很有趣吗?”

泰尔斯再度打断他:

“你的这个说法,这个所谓‘王国秘科想挑拨我们彼此争斗’的说法,还是我告诉你的,就在我来翡翠城的第一天。”

詹恩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对,而我很感激你的坦诚。”

“但那全是我胡诌的:事实上,我压根不晓得什么挑拨不挑拨,自己也完全不相信,那么说只是为了语出惊人,好在翡翠城留下来。”

会客室里安静了几秒钟。

詹恩皱眉看向眼前的泰尔斯,后者面色坦然,毫无羞赧。

巧妙的一剑。

终于,南岸公爵勾起嘴角,曾经完美而礼貌的笑容显现出一丝诡异。

“我想,泰尔斯,这大概是你到翡翠城以后,对我说过最坦诚的一句话了。”

“既然我都这么坦诚了,”泰尔斯毫不理会他的讽刺,“你也别藏着掖着了?”

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了几秒。

“对,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在胡诌,”詹恩的语气不再带有之前的官腔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冷酷,“虚张声势,狐假虎威,从国是会议到王室宴会,你来来去去会的就这一招。”

“所以你从来没相信过我,相信过什么‘国王送我来是要挑拨我们争斗’的屁话。”

“你也说了,那本就是你胡诌的屁话。”詹恩反唇相讥。

泰尔斯不再纠缠,话锋一转:

“既然如此,当酒商摩斯遇害,我们在告解室里摊牌时,你反过来迎合我胡诌的屁话,告诉我摩斯一案只是‘错误引导’,只是秘科挑拨我们的手段……这就很有趣了。”

“哈,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?”

“不止,你还一反常态,愿意把你的妹妹‘托付’给我,让我‘看紧她’,你甚至重提了‘新星’给我的条件,似要助我加冕?”

詹恩目光一动。

“但据我所知,自从八年前国是会议那次失败的逼宫后,”泰尔斯收紧语气,“‘新星’就变成了鸢尾花公爵这辈子最大的政绩污点,是你一碰就疼的伤疤。”

詹恩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
瞅准旧伤的一剑。

再开口时,他的声音既轻且慢:

“那还多亏了你呢,殿下。”

泰尔斯冷冷哼声。

“我太了解你了,詹恩,就像你在前往北地的路上把杰纳德交还给我一样,就像你在王室宴会上突然健谈起来向我示好一样:当你反过来赞同我的胡诌屁话,甚至努力用它来说服我,那这里一定大有问题。

“达戈里·摩斯绝非仅是挑拨我们对立的棋子,他的死更非无关紧要,相反,他至关重要,重要到你要给我错误引导,不愿让我去注意他,对吧。”

泰尔斯利刃出鞘,接连进攻:

“告诉我,为什么要杀他?”

詹恩看了泰尔斯很久,这才深吸一口气。

“这是最后一次:我,没,有,杀他。”

他同样一字一顿,显然在克制着什么,但泰尔斯不依不饶:

“后来那个羊毛商遇害,你故技重施,告诉我:迪奥普是王国秘科杀的,但他本人不重要,只是为了曝光空明宫的非法暗账,是为了引我出手,为了挑拨我攻击你的弱点……”

“够了!”

詹恩冷哼着打断他:

“我不想跟你在这些事上扯——”

但泰尔斯丝毫不理会他:

“于是我提起黑衣的洛桑二世,我说可惜,我的人没抓住那个秘科的白衣杀手。”

“黑衣,白衣,杀手,”詹恩先是一顿,随后念念有词,表情恍然,“你是故意试探我,想看那个洛桑二世是不是我派去的?”

泰尔斯观察着对方的表情,点点头,笑了。

“而你回答说,你的人也没抓住这白衣杀手,还说那可是王国秘科,抓不住很正常。”

“因为那杀手本就不是我的人,”詹恩斩钉截铁,十分不屑,“他的衣色是黑也好是白也罢,我所知并不比你多。”

泰尔斯依旧盯着公爵的脸,詹恩则毫无惧色,坦荡地回望他。

此剑毫无花巧,却卡死泰尔斯的剑锋。

“没错,你通过了试探。至少从字句上看,你回答得自然流畅,天衣无缝,可能真不晓得洛桑二世的衣色。”

星湖公爵话锋一变:

“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他的衣色如何,而在于你的态度。”

詹恩目光生生一凝。

泰尔斯的语气越来越冷:

“无论洛桑二世是不是你的人,当我特意说出‘白衣杀手’的时候,狡猾如你,老辣如你,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我的试探?”

詹恩不再看向泰尔斯,他转而盯着桌面,瞳孔慢慢收缩。

“如果那羊毛商真的无关紧要,如果那杀手真不是你的人,那面对我‘白衣还是黑衣’这样刻意又蹩脚的低级试探,以你的性格和态度,应该直接嗤之以鼻‘煞笔’‘无聊’‘懒得理你’才对,最多不屑地加一句‘这试探太低级了’‘回家问你老爹’之类的……”

泰尔斯冷哼一声:

“你又何须严阵以待,字斟句酌,滴水不漏地正面回复,何须小心翼翼地通过语言陷阱,话里的每一个字不多不少,都在竭尽全力展现‘你所知并不比我多’这件事?”

詹恩没有回答,但他的目光锁死在桌面上。

“对,对这个问题,你的回应太在乎了,也太聪明了,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
泰尔斯的话音落下,会客室里一片安静。

“你的狡猾,泰尔斯,”终于,詹恩轻声开口,“总是隐藏在你的愚钝之中,令人难以分辨。”

此剑角度刁钻诡异,但再度得分。

“跟达戈里·摩斯一样,这个羊毛商迪奥普,绝非无关紧要,”泰尔斯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,“他做了什么,你为什么非要杀他灭口,掩人耳目不可?”

詹恩倏然抬头!

“我,没,有,杀,他。”他缓声道。

“又是这句话?”

泰尔斯冷笑以对:“我以为上一句就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詹恩目光愈寒。

两位公爵的目光在空中相遇,一者锋利寒冷,一者诡谲阴翳,无声交锋。

但就在这场对峙来到顶点,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,其中一方突然笑了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泰尔斯收起利剑,继以淡淡笑容。

“我才不在乎你信不——你说什么?”

詹恩话锋急转,他措手不及,难以置信地望向泰尔斯。

“我说,詹恩,我相信你。”

泰尔斯深吸一口气:

“我相信洛桑二世不是你的人,我相信从摩斯、迪奥普到雷内、斯里曼尼,虽然确实是你在掩盖消息,但他们都不是你杀的。”

什么?

詹恩愣住了。

这不是击剑的规则。

“为什么?”他下意识道。

泰尔斯靠上椅背,表情渐紧。

“因为就在昨天,在我忙着去追斯里曼尼,而我的人忙着追我,你的人忙着追我的人的时候……”

“血瓶帮发生了严重的内讧,‘幻刃’凯萨琳和她的支持者失势倒台,”泰尔斯终于抓到对方的致命破绽,“‘红蝮蛇’涅克拉和‘流浪者’弗格夺权上位。”

詹恩的表情纹丝不动,但泰尔斯看见对方眼中的目光渐渐收紧。

这让他松了一口气。

“而他们的背后不是别人,”泰尔斯轻松送出最后一剑,“正是那位血瓶帮的前杀手——洛桑二世。”

会客室一片死寂。

下一秒,詹恩抬起头来,扬声召唤管家:

“阿什福德!”

泰尔斯端起花茶,淡定地看着公爵顾不上王子在场,急匆匆地嘱托管家,遣人暗中查探血瓶帮的情况,阿什福德奇怪地瞥了一眼泰尔斯,领命而去。

管家离去,两位公爵漠然相对。

“你刚刚问我,上一次管教血瓶帮是什么时候,”几秒后,詹恩的呼吸平稳下来,“那是在试探我,看我知不知道这件事?”

嗯,胜负已分后,准确的复盘。

可惜只是复盘。

“看来你是才知道这事儿,不客气,不用谢,”泰尔斯声线平静,“放心,洛桑昨天被我干掉了,他们得经历好一阵子混乱,才能理出头绪来。”

詹恩深吸一口气。

“你,干掉了那个死而复生的刽子手?”

“你以为我的卫队是吃素的?你以为我昨天回来时,他们为什么人人带伤,个个挂彩?你以为我昨天真是去跟你妹妹约会的?你以为斯里曼尼就白死了?”

泰尔斯轻笑一声:

“你不妨看看,看看是否还能找得到‘幻刃’凯萨琳,或者任何一个使唤得动,能帮你跑腿的地方老大?”

詹恩死死地盯着泰尔斯。

“昨天,点金区警戒厅曾收到码头发生骚乱的报告,但最后说是误报,不了了之,就是这件事?”

“也许。”

泰尔斯坦然道:

“说实话,因为之前所说种种,我怀疑过洛桑是你的人,而血瓶帮的内乱只是他在执行你的意志,替你清理门户,洗牌码筹。”

“那为什么又突然相信我了?”

泰尔斯吐出一口气,想起哥洛佛向他报告的血瓶帮见闻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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